原来最后时刻云天娇没舍得伤害张小鼎,手上力道一收,只是用力将张小鼎推飞了出去。
“这个不算,我有先天经脉不畅的痼疾,刚才痼疾发作,我调动不了体内真元,这次不能算我输了!”张小鼎闪电般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眼望见云天娇站立在自己先前的位置上,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张小鼎顿时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变大了,急忙争辩道,因为他感觉到云天娇恐怕是误以为自己故意让着她了。
“张小鼎,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输了还不承认,比试之前你怎么不说?”闻言先前还花容璨烂的云天娇顿时脸色一沉,几步上前,玉指直指张小鼎的鼻梁,大声气结地反问道。
“那一开始你也没说输了得当上门女婿啊!”张小鼎一听,顿时脸色一红,说话的声调都小了许多,满腔委屈的辩解道。
“张小鼎,你耍无赖!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云天娇抓住张小鼎话语中的漏洞,红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怜,要哭出来的样子,轻声控诉道。
张小鼎一见云天娇都要在自己面前哭了,立时也麻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这种套路自己的小姑娘,这可比当年在河阳城中碰瓷张家马车的姑娘手段狠太多了。
一时之间,张小鼎只觉拔剑四顾心茫然,抽刀断情丝相连,一股无力之感涌上心头,令他头昏脑胀,欲哭无泪。
云天娇当然知道自己有些胜之不武,同时也知道张小鼎有个相好的姑娘,但是今天既然厚着脸皮说了斗法招亲的戏言,早已经打定主义,就是要将张小鼎套进自己的圈套之中,抓张小鼎当上门女婿。
而张小鼎的道法十分意外地竟然比自己还高,这一点令云天娇更加满意,同时也能令她爹云铸满意。因为这么多年以来,焚香谷中能打败云天娇的人只有她的大哥云百峰,而且还不是每次都能赢她,今日张小鼎展现出来的精深道法,完全证明了云天娇的眼光独到!
“嘿嘿!”看着场上的两个年青人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掰扯谁输谁赢,谁有理?场下的一众局外高人前辈相视而笑,沉默不语。
这群老狐狸也搞不清楚张小鼎是真的有先天经脉不畅的痼疾,还是故意输给云天娇,想做云家的上门女婿,更不会有人傻呼呼地上前去给张小鼎诊断经脉。因为云天娇对于张小鼎的中意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在这些大派掌门与世家族长眼中,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反正张小鼎尚未婚配,一个出身普通世家的子弟,能靠上焚香谷这棵参天大树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哈哈,张大人道法深厚,神通精妙,大家有目共睹。”见状云铸朗笑一声,赶忙上前替张小鼎查找台阶下,实际上也是为女儿云天娇解围。
“呵呵,云家主说的是,张大人神通精妙,令我等大开眼界了!”
“精妙,精妙……确实精妙……”李淳宇与无尘道人等老狐狸自然是八面玲珑,跟着云铸的定调,随声附和道。
旋即云铸又故作不满的瞪了女儿云天娇一眼,装模作样地教训道:“娇儿,明明是张大人让着你一个姑娘家,不得无礼!”
“爹……!”云天娇一见亲爹来打圆场,立刻趁着这个机会,撒了一声娇,红着脸害羞的跑出了斗法场。
“小女不懂事儿,让张大人受惊了,来人!赶紧扶张大人下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去。”看着女儿云天娇跑出了斗法场,云铸脸上陪着笑,一边批评着自己的女儿,一边安排下人扶张小鼎下去更衣。
张小鼎则是两眼空洞,神情麻木地跟随着云家的下人往场外走去,正当张小鼎走出去没几步之时,突然一回头,冲着云家家主云铸解释道:“云家主,我是真的有经脉不畅的痼疾……”
“呵呵,张大人莫急,先把脏衣衫换一下再说,如何?”云铸满脸和煦,微笑着看了看张小鼎身上已经刮破了好几个大洞,并多处被烧出大小不一窟窿的官服,含笑劝道。
“恩。”见状,张小鼎只能点了点头,随着云家的侍从下去了。
张小鼎走后,云铸跟着馀下的各位贵宾随意闲聊了几句,率领着众人重归宴席,同时又暗中嘱咐管家马上派人去河阳城中打探张小鼎的详细底细。
剑南城内,玲胧宝会主席台。
厉彬在主席台下焦急地等侯许久,也不见张小鼎更衣归来,直到珍珑宝会宴席结束之后,各路宾客三三两两走下主席台,逐渐散去,终于从郡守项景宇的口中得到了一个令他惊讶无比的消息,张小鼎输了斗法比试,云家要招张小鼎为上门女婿。
“什么?上门女婿!”闻言厉彬顿时哭笑不得地讶然道:“这……这等儿女婚姻大事,也得我家员外和夫人点头同意才行啊!云家岂能如此强招上门女婿!?”
“你家员外和夫人有什么不点头同意的?焚香谷云家,云易岚的孙女婿啊!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求都求不来呢!”见到厉彬焦急又忧心的神色,郡守项景宇立时一撇嘴,觉得厉彬这位管家太不识时务了,多好的一门亲事啊,别人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
“不行,我得赶紧回客栈去通知曦月妹妹,这事儿云家做的也太霸道了,哪有棒打鸳鸯,强抢上门女婿,拆散别人好姻缘的道理啊!”项景宇身旁的项婷婷此刻最替好友曦月感到着急,转身便走。
“慢着!”听到妹妹的愤愤不平之言,项景宇急忙叫住项婷婷。
“哥,什么事儿?”闻言已经走出去两步的项婷婷回头看向项景宇,有些疑惑的问道。
“骼膊拧不过大腿,望月楼在南平的势力虽然不小,但是与仙界三大巨派之一的焚香谷比起来还是太渺小了,劝曦月还是看开点吧,谁让张小鼎这么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了呢!”项景宇说话时略带几分酒意,但是思路却是清淅无比。
看着此时一脸凝滞,面现悲戚之色的项婷婷,项景宇又似是开玩笑地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你哥哥我就算有张小鼎的道法与才华,人家云天娇也未必看得上我,关键这小鼎兄弟啊,长的实在是太招女人喜欢了,他把才华与美貌都占全了,便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了……”
郡守项景宇看似一番酒后醉言,却说得项婷婷哑口无言,眼中替好姐妹曦月伤感片刻,纵有千般不甘,最后也只能黯然落寞,回了一声:“知道了,哥!”
说完,项婷婷转身快步离去。
“郡守大人,此事紧急,我得火速通知我家员外,就不在此耽搁,告辞了!”厉彬听完这对兄妹之间的对话,苦笑着摇了摇了头,向着项景宇拜别辞行道。
“哎!我说,小厉啊,你这小子怎么如此不识时务,你家大人这是攀了一门好亲事啊,你是急着给你家员外报喜吗?”项景宇今天喝了不少酒,多少带着几分醉意,一看厉彬对张小鼎给云家当上门女婿的为难之色,十分不解地教训道。
“呵呵!项大人,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其实不是谁都有资格跟我家员外和夫人攀亲家的,焚香谷云家也不行!”闻言刚刚迈开步伐的厉彬又冲着项景宇一拱手,说出来的话语铿锵有力,震耳发聩。
“嗝……呃!”项景宇一听,立时被厉彬的话语惊得打了一酒嗝,半醉的酒意顿时全无,惺忪的醉眼也激灵一下睁得大大的,眉头紧皱地重新审视着眼前一脸淡然的厉彬,心中掀起无数惊涛骇浪:“天底下有资格跟焚香谷云家说这话的人可是屈指可数,难道张小鼎真的出自青云山上的大人物家庭,可是他分明不会太极玄清道哇……?”
郡守项景宇一时迷糊了,也不知道厉彬这话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而厉彬冲着项景宇淡淡一笑,拔腿便走。
剑南城外城,望月楼暗中经营的一家客栈中。
“什么?云天娇竟然扣压了小鼎哥哥,强招他做云家的赘婿,我呸!好不要脸,前几日我见她就没安什么好心,没想到云家大小姐也恁地卑鄙无耻,简直气死我了!”曦月听完好姐妹项婷婷讲述的张小鼎被扣压过程,顿时黛眉倒竖,气愤难忍,直接开骂道:“好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云家也太霸道了!”
项婷婷见状赶忙询问道:“好妹妹,现在该如何是好?还有回旋的馀地了没有哇?”
狠狠地发泄大骂了一痛之后,曦月迅速冷静下来,高低起伏地胸前峰峦也渐渐平息下来,一对清澈如水的明眸一闪,想起了当年陆雪琪拒婚焚香谷李洵的往事,而如今焚香谷的谷主正是李洵,心情立时峰回路转,冷冷一笑,道:“哼!想要强招小鼎哥哥作上门女婿,她云天娇也配!这事儿小鼎哥哥的娘亲不会同意的,成不了,云天娇不过是在做她的春秋大梦罢了!”
对于张小鼎娘亲的态度,曦月说得非常肯定以及坚决。
“你小鼎哥哥的娘亲是谁呀!?她反对能有用吗?”项婷婷观察到曦月眼神中得意的自信之色,弱弱地问道。
“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若是有一天我跟小鼎哥哥真能走到一起,你自然会知道的……”话题突然转到自己和张小鼎身上来,曦月刚刚还得意的神色不禁一暗,立刻黯然神伤,对于自己与张小鼎的未卜前途感到深深地担忧。
项婷婷看到曦月脸上的神色变化,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多问一句,只是明白了张小鼎的出身似乎并不简单,否则也不可能拥有力压焚香谷天骄的修为。
曦月看着窗外缓缓西沉的红日,心乱如麻,一阵烦躁,无奈的叹了口气,发泄情绪道:“好烦!没想到我一时没在小鼎哥哥身边,他就中了云天娇那个狐狸精的圈套,先等等看吧。”
“恩。”项婷婷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多关心一下好姐妹曦月。
翌日,日头刚过晌午。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过后,项婷婷便慌里慌张地跑进了曦月的房间,一进门便气喘吁吁地说道:“曦月,可不好了!明日云天娇就要与张小鼎拜堂成亲,剑南城中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布置婚礼了!”
“啊!这……这……这云天娇也太着急了点吧!”曦月一听,顿时惊得从座位上陡然站立而起,双手紧握在一起不停地揉捏,在客房内来回踱着步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思量道:“云霞山与青云山远隔万里,就算以青云门的消息传递速度,没有三天时间也不可能将消息传回青云门中哇!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