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我和女朋友林晓在广州天河区租了个两居室。
那房子是老小区的二手房,房东说是之前的租客走得急,有些东西没来得及收拾,让我们自行处理。
我们俩刚毕业,没什么钱,觉得房子性价比高,就爽快地签了合同。
搬进去的那天,阳光很好,屋里收拾得还算干净,就是衣柜里堆了些旧衣服。
我准备拿出去扔了。
可林晓翻了翻,拿出一件蓝色的布衫,是那种老式的斜襟布衫。
布料是粗棉布的,看着有些年头了,但没破,洗得干干净净的。
“这件衣服挺好看的,留着吧。”林晓说。
她平时就喜欢复古的东西,拿起布衫在身上比了比,大小正好。
我笑了:“这可是上一个租客留下的,多脏啊。”
“洗一洗就好了。”林晓没听我的,把布衫留下了,其他的旧衣服都扔了。
那天收拾完屋子,我们累得够呛,简单吃了点外卖就睡了。
半夜,我被尿憋醒,发现林晓不在床上。
“难道去上厕所了?”我嘀咕着,走出卧室,客厅和厕所的灯都没开,黑漆漆的。
我打开厕所的灯,里面没人。
我上完厕所,刚想转身去厨房看看,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客厅墙上的镜子。
镜子里站着一个人影,穿着那件蓝色的布衫,背对着我,头发垂在背后。
“晓晓?”我喊了一声,人影没动。
我心里有点发毛,慢慢走过去,绕到人影前面。
是林晓,她穿着那件蓝布衫,眼睛半睁着,眼神空洞,像没睡醒一样,站在镜子前一动不动。
“你半夜不睡觉,站在这儿干嘛?”我拉了拉她的胳膊。
她的身体冰凉,像刚从冰箱里出来一样。
林晓没说话,还是首勾勾地盯着镜子。
我急了,用力摇了摇她:“晓晓!你醒醒!”
她这才眨了眨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上的布衫,一脸懵:“我怎么穿这个了?我不是在床上睡觉吗?”
“我也想问你啊!”我把她扶回卧室,“你赶紧把衣服脱了,睡觉!”
林晓脱布衫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红印,像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
但她自己说不疼,我也就没再追问。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接连发生。
每天晚上,林晓都会偷偷穿上那件蓝布衫,要么站在镜子前,要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像被人控制了一样。
我喊她,她听不到。
摇她,要摇很久才能清醒。
醒了之后又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在床上睡觉。
我觉得是那件布衫有问题,趁林晓白天上班,偷偷把布衫装进袋子,扔到了小区楼下的垃圾桶里。
我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可当天晚上,更诡异的事发生了。
半夜,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睁开眼,看到林晓正坐在床上,背对着我。
“晓晓,你不睡觉干嘛呢?”我试探着问她。
林晓慢慢转过身,她眼睛睁得很大,眼白里布满了血丝,嘴角咧着,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为什么扔我的衣服?”
她的声音变了,不是平时的声音,而是一种尖尖的、细细的女声,像是个老太太的声音。
我吓得浑身发抖,想下床,可林晓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我感觉胳膊都要被她捏断了。
“你竟敢扔我衣服…”她嘶吼着,眼睛里全是白眼珠,看不到黑眼球。
我拼命挣扎,推了她一把,她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可马上又爬起来,光着脚就往门外跑。
我怕她出事,赶紧跟上。
追到小区楼下时,看到她正蹲在垃圾桶旁边,双手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嘴里念叨着:“我的衣服我的布衫”
“晓晓!别找了!那衣服是脏东西!”我冲过去,想把她拉回来。
林晓突然转过身,对着我尖叫:“那是我的!你凭什么扔!”
她的脸变得扭曲,脖子上的红印越来越深,像是要渗出血来。
我吓得不敢动,她又转身往小区外面跑,我只能在后面追。
跑了大概几百米,林晓突然停了下来,身体晃了晃,“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赶紧跑过去,抱起她,她的身体软软的,像没了骨头一样。
我摸了摸她的鼻子,还有气,赶紧打了120,把她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了半天,说林晓的身体没问题,就是有点低血糖,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可只有我知道,那根本不是低血糖的事,是那件布衫的问题。
第二天,我找到了房东,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让他退租。
房东一开始不相信,说之前的租客是个男的,独居,住了三个月,怎么会女人的衣服?
“男的?”我愣了,“那衣柜里的女式蓝布衫,是谁的?”
房东想了想,脸色突然变了:“啊我想起来了,那个男租客之前,住的是一对老夫妻!
老头子和跳广场舞的舞伴好上了,老太太一时想不开就上吊了,死的时候就穿着件蓝布衫”
最后,房东给我们退了房租和押金。
我们当天就搬了出去,再也没回过那个小区。
事后,我找了个十字路口,烧了些冥币,嘴里念叨着:“老太太,对不住,咱们无冤无仇的,我女朋友也不是故意穿您衣服的,您别再缠着她了”
搬去新家之后,林晓再也没出现过那种诡异的行为,脖子上的红印也慢慢消了。
这件事之后,她再也不敢随便捡别人留下的东西,尤其是衣服。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件衣服的主人是谁,又带着什么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