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轰——!!”
整个茶馆,在经历了短暂的死寂之后,瞬间爆发出了山崩海啸般的哗然!
“三次?!”
“我没听错吧?!何总教官亲自邀请!他都敢拒?!”
“疯了!这林征是真的疯了!!”
“那是教官啊!一步登天!黄埔的教官!他他不要?!”
“这这到底是真的假的?!”
报童高举报纸,“千真万确!羊城晨报独家!何总教官三次邀请!林征三次拒绝!”
“”
先前那个高谈阔论的反驳那人,此刻涨得面红耳赤,手中的茶杯都在剧烈颤斗。
他刚刚才说完林征“马上就被人赶超”、“籍籍无名”。
结果
人家连“教官”的职位都他娘的看不上!!
这脸打得
“啪!啪!啪!”
实在太尴尬了!
他只觉得全茶馆的人都在看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根本不敢抬头!
说书先生借此机会,“啪”的一拍惊堂木!
他斜眼怼着那人,阴阳怪气地高声道:
“诸位听见没?”
“这就叫境界!!”
“有些人啊,自己削尖了脑袋都爬不上去,就以为别人也稀罕!”
“就是个失败者,看不得别人好!”
“人家林征先生,那是天上的龙!岂是尔等井底之蛙,所能揣度的?!”
“噗——”
那人一口茶水喷出,再也待不下去,掩面而逃。
而林征,听到说书人口中的自己。
感觉有些尬!
又有些爽!
他端起茶杯,想到了人妻杀手的那句话——
谁又能肯定,今日站在你面前的无名之辈,来日不会闻名天下呢?!
就比如他。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只是鄂北大别山被人看不起的混子。
村口的老槐树下,那些人当着他的面说他不成器,游手好闲,肩不能挑。
甚至,在那些长舌妇口中,他成为了李云龙的反面教材!
可现在时过境迁。
蒋仙云和陈更对视一眼,尽是苦笑。
“这些媒体也太快了”
陈更咋舌,“上午刚发生的事情,这下午不到两个时辰,就登报了?!”
蒋仙云神色凝重:“这从侧面说出林兄带来的事情太震撼了。”
就在这时。
有个明眼人忽然指着他们这一桌:“快快看!!”
“那那是不是”
“林征?!!”
林征心道不妙,刚想带众人离开。
可茶馆内的客人先一步涌了过来,将其围的水泄不通!
其中不乏有几位目光锐利的落选的教官。
他们也是人中龙凤,很厉害,曾是北洋的精英,或是留洋的归国人才。
可黄埔的门坎太高,还是没能通过那严苛的考核。
而现在
他们挤破头都得不到的教官身份
林征,竟然主动拒绝了?!
看着林征。
他们心思绪万千。
一名落选教官忍不住上前,拱手问道:“林先生!”
“我等实在不解!”
“林征先生,您究竟如何想的?”
“为何要拒此一步登天之机缘?!”
“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您的‘三三制’,还有那‘特种作业’我们闻所未闻!”
“您您当真只有十八岁?!”
“林先生!您说句话!”
看着众人近乎狂热的眼神,听着众人不断蹦出的问题,林征忽的有些不知所措!
民国也有追星这一说嘛?
可我不需要脑残粉,请让我离开好吗?!
而他身旁,蒋仙云,陈更,胡中南几人,非但没有向外走,反倒是坐了下去,感觉这一次出来的值了!
竟是能看到这超人一般的林征吃瘪!
“林兄,你就给大家讲讲吧,都是同志,不要吝啬你的成功经验!”
陈更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拱了一把火!
“诶!”
林征实在无奈:“诸位言重了。”
“黄埔,是革命的溶炉。”
“我林征来此,是来学习革命的,不是来教导革命的。”
“我,尚且不合格。”
“我为革命而来,而非升官发财!”
“若为升官发财,我又何必来黄埔?!”
“”
“”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
不合格?!
你他娘的千年未出之全才都不合格?!
那这几位落选的教官算什么?!
那我们又算什么?!
算蜉蝣吗?!
谦虚是对的,可这也太过于谦虚了吧?!
然,当他们仔细品味着林征的后半句话时,那股自谦的味道,瞬间就变了!
“我若为升官发财,又何必来黄埔?!”
这
这又太狂了!!
前一秒,谦逊如圣人。
后一秒,狂傲如霸王!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非但不矛盾,反而有种莫名的融洽!
“”
茶馆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当下局势,人尽皆知。
革命所受阻力何其很大!
北洋坐拥中央,直系、奉系虎踞龙盘,背后皆是列强支持!
而广州的革命政府,偏安一隅,要钱没钱,要枪没枪!
一名落选的教官开口,“林先生说的对,“若真为升官发财,凭他这份才学”
“完全可以添加北洋政府!”
“以他的才华,莫说一个区区黄埔教官,怕是怕是”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明白了!
林征他根本不是谦虚!
他也不是狂妄!
他是真的看不上!!
他看不上教官这个职位所带来的名利,他要的,是革命本身!
是为了让这个国家变的更好。
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民众吃上饱饭,过上好日子!
不为名,不为利,只为革命!
“高!实在是高!”
“林先生,您之高尚,吾辈吾辈望尘莫及!!!”
这一刻!
整个茶馆内的人,都被林征的话所震撼!
纷纷竖起大拇指!
林征的声势在一个月的沉寂之后,又一次来到顶点!
对此,林征更麻了!
什么狗屁阅读理解?!
他们究竟脑补了什么东西?!
竟是能扯出您之高尚,吾辈望尘莫及这样的话?!
我不当教官,只是想默默发育,不想拜山头,不想被光头针对
与此同时,黄埔岛,校长办公室。
“报告校长!”
何应轻敲门而入,神色激动。
“校长!林征此子!非但有经天纬地之才,更有不骄不躁之风骨!”
“实乃我黄埔不!实乃我革命之幸!”
“他的‘三三制’,卑职亲眼所见,以一敌三,大破联军,这简直是步兵战术的革命!”
“他那‘特种作业’和‘蜉蝣见青天’的理论,更是闻所未闻,直指军队作战的内核与将领的本质!”
“最可怕的是,他才入学一个多月。全凭自学!!”
“校长!现在外面都在传他是‘千年全才’!廖公和deng主任那边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我听说上海那边,都收到了他那份逆天改命的考卷!”
“我担心再不下手,此等人物,就要被其他党派的人挖走了!”
“我们必须尽快出手!”
“此等人物,若不能牢牢抓在我们手中,若不能为我所用,将来”
何应轻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办公桌后。
那位光头,缓缓抬起头。
“好。”
“明天一早,我就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