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心里骂娘,但脸上不敢表露分毫。
他咬了咬牙,偷偷从兜里摸出几张皱巴巴但面额不小的信用点,
动作隐蔽地塞到守卫手里,陪着笑脸低声道:
“大哥,行个方便,真是急事,关乎野狼帮的生意……”
那守卫捏了捏手里的信用点,脸色稍霁,
哼了一声,对着耳麦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才不耐烦地挥挥手:
“进去吧,屠夫哥在左边第一个休息室。别乱看,别乱走,说完事赶紧滚!”
“是是是,谢谢大哥!”
豹哥连声道谢,带着手下几人,像老鼠一样溜进了仓库大门。
“大哥,这个屠夫哥是谁啊?很牛叉吗?”
“当然牛了,他可是异能者!专门被野狼帮重金请过来的!”
“之前一夜之间给人家灭门了,十三口啊,你说屌不屌?”
那紧身衣一听顿时打了个哆嗦。
“我草,这么狠!”
仓库内部更是别有洞天,空间宽敞,
这让豹哥几人更加心惊,
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到不该惹的人。
他们按照指示来到左边第一个休息室,
门虚掩着。豹哥轻轻推开门,
就看到一个身材极其魁梧、留着锃亮光头、满脸横肉的壮汉,
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真皮沙发上。
他赤裸的上身布满各种狰狞的伤疤和扭曲的刺青,肌肉虬结,散发着凶悍的气息。
更让豹哥几人眼皮直跳的是,这光头壮汉怀里还搂着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
那女人正媚笑着将一支点燃的粗雪茄递到他嘴边。
此人正是之前在集中营里,试图找林默麻烦,
反被林默用百裂蝗石教训得哭爹喊娘,外号“屠夫”的光头壮汉!
动用了一些关系和钱财,
他也是被放出来了。
只是此刻的屠夫,
与之前在集中营里的狼狈判若两人。
他惬意地吸了一口雪茄,吐出浓白的烟圈,
眼神睥睨地看着门口这几个畏畏缩缩的不速之客,瓮声瓮气地问道:
“黑蛇帮的?找老子什么事?”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不耐烦,
仿佛在驱赶几只烦人的苍蝇。
显然,重新抱上大腿、并且帮派内有真正异能者坐镇后,
这位“屠夫”哥的底气足了很多,
早已不把黑蛇帮这种底层小帮派放在眼里。
紧身衣赶紧把林默抢他们生意。
还动手打人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
“哦?还有这么不开眼的东西?”
屠夫哥一听,果然怒了,
把雪茄狠狠摁在烟灰缸里,推开怀里的女人,
猛地站起身,那身腱子肉跟着一颤,压迫感十足,
“妈的,正好老子这几天手痒,拿他活动活动筋骨!让他知道知道,这西区,现在是谁说了算!”
“这样,你们先去,我们随后就到!”
“啊?为啥啊屠夫哥!?”
“你他么傻啊,像我这种牛批人物,都是要压轴登场的。”
“哦哦,好,屠夫哥,那我们先去盯住他!”
豹哥和紧身衣从屠夫哥那里得了准信,
腰杆瞬间挺直了,走起路来都感觉脚下生风。
两人带着几个混混,大摇大摆地回到林默的摊位前。
这次紧身衣学乖了,不敢再动手,但语气更加嚣张,指着林默鼻子骂道:
“卖假符的!你他妈别得意!我们屠夫哥马上就到!识相的现在跪下来求饶,把符方和钱都交出来,说不定还能少断几根骨头!”
豹哥也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地帮腔:
“就是,有些人啊,有点三脚猫功夫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等屠夫哥来了,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狂!”
周围等着买符的居民们闻言,脸上都露出畏惧的神色,
野狼帮的凶名他们可是听过的。乌小妹也紧张地攥紧了林默的衣角。
林默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慢悠悠地将一张画好的符箓递给一位大妈,
还贴心地说道:“大娘,这‘安神符’贴身放好,晚上能睡个踏实觉。”
见林默完全无视自己,紧身衣气得跳脚:“你他妈聋了啊!”
林默这才缓缓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紧身衣莫名地心里一寒。
“吵什么?”林默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要买东西排队,不买就滚,别耽误我做生意。”
“你!”紧身衣还想叫骂,却被豹哥拉住。豹哥冷笑一声:
“行,你小子继续狂!我看你还能狂几分钟!”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骚动,有人高声喊道:
“屠夫哥来了!”
只见屠夫哥带着两个彪形大汉,分开人群,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他今天特意穿了件紧绷的黑色背心,凸显出浑身虬结的肌肉,
光头上似乎还抹了油,在阳光下锃亮。他刻意板着脸,努力营造出凶悍的气场。
“屠夫哥!您可算来了!”
豹哥和紧身衣如同见到了救星,连忙迎上去,点头哈腰,指着林默道:
“就是这小子!狂得没边了!根本不把您和野狼帮放在眼里!”
屠夫哥满意地点点头,享受着这种被小弟簇拥的感觉。
他抱着胳膊,走到林默摊位前,
用自以为充满压迫感的低沉声音说道:
“小子,就是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林默正好抬起头,露出了那张让他做了好几天噩梦的脸。
“是……是你?!”
屠夫哥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脸上的凶狠表情瞬间冻结,
然后像破碎的瓷器一样片片剥落,只剩下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感觉曾经被“百裂蝗石”打中的屁股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豹哥和紧身衣脸上的谄笑僵住了,
他们期待中的屠夫哥大发神威的场景没有出现,
反而……屠夫哥好像有点怕?
周围原本担心的居民们也看出了端倪,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林默看着屠夫,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放下手中的朱砂笔,好整以暇地问道:
“哟,这不是光头哥吗?怎么,从里面出来了?伤都好利索了,又出来活动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