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城。
三叶草组织，地下空间。
杨砚冷着眼睛低眉，精神力集中，一丝丝肉眼无法观察到的空间丝线。
将断开的皮肉，筋骨，血管与神经，重新连接。
馀成虎清醒着躺在手术台上，额头冒出细汗，眼珠不由自主，朝断口看去。
呼吸下意识压低，生怕影响到正在主刀的杨砚。
时间在点滴间流逝 一个小时过去。
这场没有人辅助的手术结束，杨砚收起精神力，习惯性推开门，走到消毒台旁清洗并不脏的手。
“喂 ”馀成虎不敢动弹，只能侧过头伸直脖子：“别走啊，腿接没接好？”
杨砚洗洗手，抽出一张无菌纸擦干水渍。
“你说呢？”
他瞳孔淡漠，眉梢翘起，冷着语气：“已经接好了。”
得到答复，馀成虎试探着，抬了抬腿。
发现没问题，又控制着脚趾动了动。
手术完成，断腿严丝合缝接上，武王境强悍的恢复能力，正迅速进行着收尾工作。
馀成虎坐起身，小心翼翼将双脚放到地面，确定没有异常后的，稳稳的站起。
踮了踮脚，感觉缝合处有些异样。
“确定没问题吗？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反应好象慢了半拍。”
杨砚目光扫过那光溜溜的下半身：“很正常，我的空间异能还做不到细胞级别的修复。
但神经系统的缝合很复杂，大概只能恢复到80。接上的时间虽然很快，但一些微血管，依旧已经闭合坏死。”
杨砚抬手，将有些歪的眼镜扶正。
“综合评估，你的双腿在完全恢复后，只能做到原先85的利用率。”
“真是倒楣。”
馀成虎摇摇头，知道这已经最好的结果，在永夜城，怕是没有人能比杨砚做的更好。
“杨主管，你真不该放那个人走。”
“或许。”杨砚淡漠的耸耸肩，转身：“但那并不是我分内的事，包括救你。”
馀成虎抬腿，快步跟在杨砚身后。
“那你不是也救了吗，不差再多抓一个人。”
“救你目的很简单，我不想因为浪费时间的内部审查，眈误我的研究进度。”
“其次 短时间内我没有把握，拿下他。身为战斗串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抓一个人比杀一个人更难。
况且那个人眼神闪铄着对组织的仇恨，他是不会接受被俘的结果。”
看着杨砚的背影，馀成虎只能选择接受。心中也是庆幸，这位是个科研狂。
要是换一个人，大概率怕是不会因为这种理由，出手救自己。
组织很强大，但也很冷漠，阶级森严，各司其职。
“你难道就不好奇？一个不明身份的敌人。”
“他不是我的敌人。”
走到办公室外，杨砚手搭上门锁，转过头：“他是组织的敌人，而组织，不只我一个人。除掉敌人这种事情，是你们行动部该考虑的，而不是我。”
门打开，杨砚走进办公室，转身，关上门前，补充道：“还有一点，请尽快完成我的诉求，我的实验，现在非常需要纯血种的数据。”
“崩”
话音落下，馀成虎没有回答的机会，门就被关上。
手指抚过鼻梢，馀成虎有些尴尬，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脚步匆匆离开。
回到行动部办公室。
馀成虎坐到椅子上，脑子里闪过之前战斗中的所有细节，确定自己搞不定李逍后，没有再尤豫。
拿出特制的通信器，连接上三叶草组织的秘密频道。
【请输入代号。】
馀成虎囧着脸，眼角闪过一丝不自然，不由想起曾经的无知。
“害 年少无知犯的错。”
【代号错误，代号错误 】
“呼 ”
深吸一口，馀成虎说出刚被组织吸纳时，随意取的代号。
“今晚下山打老虎！！”
【搜索中 代号正确，馀成虎主管，请输入安全密码。】
馀成虎小心翼翼，生怕按错，眼睛确定后，才一个一个按下安全密码。
“8848”
【安全密码正确，已为您连接数。】
确定正确后，馀成虎松一口气，每次到这一步时，总会有些紧张。
这东西可大意不得，要是输错，就会触发系统的安全警报。
一旦上头接到这种警报，就会向永夜城分部，所有主管级以上的成员确认。
一旦回复错误，或者没有回复，就会默认据点失控，激活销毁程序。
如果是乌龙，那就等着被一脚踹到底层，一辈子都别想在爬上来。
通信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电流音，分别不出男女或者年龄。
“什么事？”
只是电流音，却让人听出一种冷冷的味道。
“永夜城据点，上次行动中，遭遇突发情况。”
“说。”
馀成虎不敢怠慢，将事情经过详细上报。
他不知道通信那头的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但有一点很明确。
这人是他的顶头上司，天明行省分部，行动部的部长。
“情况就这样 ”
将事情全部汇报，馀成虎补充道：“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个不知身份的血族，永夜城行动分部，没有能力解决他。”
“事情我知道了，会派人去协助处理。”
“流程在两到三天内完成，在增援到来前，你先展开初步调查。”
“明白”
知道通信那头的人看不见，馀成虎还是挺直腰杆回答。
“天明分部，对永夜城的项目很重视。如果出什么差错，你应该知道后果 ”
馀成虎后背被冷汗打湿，嘴里挤出两个字。
“知道。”
通信挂断，他感觉所有的力气被抽空，瘫坐到椅子上。
后果是什么，身为组织的老人，他非常清楚。
没用的垃圾，最终的归宿的焚烧炉，而他们，也是如此
————
天明行省首府，天明城。
百迈克尔的建筑顶层，一间采光充足的办公室。
老板椅上，露出一只手，将特制的通信器放到抽屉。
站在一旁的助理，低着头，安静的就象木偶。
“咚咚咚 ”
椅子上的人，手指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好似在思考。
“我记得，乔馥郁部长。总说自己在五年前，创造出一个完美的实验体。”
“既然这样，那就应该好好验验成果。发一份协助函，相信她会很乐意展现自己的研究。”
“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