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贴心的递过来一个烟灰缸，然后知趣的赶紧离开。
赵齐山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
“后来有一天，那个合作商来找我，他当时很生气，在办公室里跟我大吵大闹，说我儿子是个没用的废物！
我当时脾气也不好，妈了个巴子的，说我儿子是废物！我当场就把他给揍了！
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害羞，所以就去找立新，准备问个清楚！
在我的百般追问下，他才哭着说了实话，从上大学交女朋友开始，他就没办成过事，一到关键时候就软，越急越没用”
赵齐山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又重新续上一支，
“我当时就懵了，赶紧带他去了全国最好的医院查，那么多的专家和教授都说没问题。
那他妈就奇了怪了！没问题！要是真的没问题，那老二的老二为啥就不顶用呢！”
杨明指尖夹着烟，眼神沉了沉：
“专家说没问题，但实际用不了，大概率是当年摔下来时，神经受了隐性损伤，也有可能是心理方面出现了问题。”
赵立辉听得连连点头：
“可不是嘛！后来又找了个老中医，把了脉说是什么‘肾精受损，经络淤堵’，喝了大半年汤药，屁用没有。
老二那段时间天天摔碗，说自己是个废人，我妈也就是那个时候着急生病才没的。”
“那后来呢？那姑娘就这么跟二叔分了？”杨明追问。
他能想象到赵立新当时的崩溃，一个年轻小伙子，突然发现自己不行，那种打击比断胳膊断腿还难受。
赵齐山烟抽得更凶了，烟雾缭绕里，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分了，那姑娘家也是体面人，耗了一年多，见实在没希望，就提了分手。
立新从那以后就变了个人，以前多开朗的孩子，现在跟谁都不怎么说话，就一门心思扑在工地上，谁提婚事他跟谁急。”
杨明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
“爷爷，爸，你们先别急，二叔这病或许还真的有的治。”
赵齐山眼睛猛的亮了，手里的烟都忘了抽：
“真的？！”
“我觉得可以，但是没有看到二叔之前，我还不能打包票！”
赵齐山闻言，顿时老泪纵横：
“好啊，好啊，好啊！起码有了希望啊”
赵立辉虽然心中不解，但是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笑着开口：
“老二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以前性格特别好，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他才慢慢的开始远离我们。
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很暴躁，可是实话实说，他对清影还是很好的，虽然在公司的事情上会刁难她，但是确实很疼爱清影。”
杨明点了点头，说出了心里的猜测：
“他确实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变成这样的，而且你们都知道他的情况，只有清影不知道。
为什么他远离你们，反而对清影比较亲切呢？”
“为什么？”赵立辉问道。
赵齐山也是一脸急切的表情，却是静静的等待着。
“因为他心里还是爱这个家的，你们知道了他的事儿，他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所以只能远离。”
杨明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继续说道：
“但清影不知道啊，在清影面前，他不用藏着掖着，不用怕被戳中痛处，不用面对你们眼里‘同情’或者‘惋惜’的目光。
他能像个正常的长辈一样，对侄女凶两句、疼两句，不用时刻想着自己有问题、有缺陷。”
这话一出，赵齐山和赵立辉都沉默了。
赵立辉攥了攥拳头，声音有点发闷：
“这么说，老二这些年一首活得这么憋屈？我还总说他脾气倔，跟家里人不亲”
“他不是不亲，是不敢亲。”
杨明叹了口气，
“我们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最忌讳的就是不行，尤其是二叔这种有家世、有身份、好面子的人。
在你们面前，他总觉得自己抬不起头，可在清影面前，他能暂时忘了那茬，活得轻松点。”
赵齐山抹了把脸，眼眶有点红：
“都怪我…当年要是多带他去几家医院，要是早点发现不对劲，他也不至于苦这么多年。”
“爷爷，现在说这些也没必要，当务之急是先把二叔带回去。”
杨明话锋一转，眼神变得笃定，
“只要是之前那些专家教授没有误诊，我肯定想办法给二叔治好！”
赵立辉立刻眼睛一亮，激动道：
“当真！”
杨明迎上赵立辉急切的目光，微微一笑，
“爸，我既然敢说这话，就有几分把握。”
赵齐山己经激动到不行了，
“立辉，杨明既然答应了，那他肯定有办法，我之前毛病就是杨明治好的，对于他的能力，我是绝对的相信！”
赵立辉这才想起老爷子多年的老毛病己经痊愈了，悬着的心彻底落了地，一拍大腿：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忘了！有贤婿在，老二的事准能成！”
杨明脑子不断的思考着，语气中又多了几分认真：
“不过得先跟清影通个气，二叔只在她面前放得开，回头找个机会，我给二叔看看。”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三个人接着聊了一会儿，王帅和赵立辉的助理只能傻傻的坐在一旁，插不上一句嘴。
两个多小时后，
机舱里传来了空姐甜美的语言播报：
“尊敬的各位贵宾，我们的航班即将抵达澳城国际机场，地面温度28摄氏度，天气晴朗，请您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和遮光板，感谢您的配合。”
空姐的声音刚落，赵清影揉着眼睛从前面座位走了过来，头发还有些微乱。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这么快就到啦？我还以为要再飞一会儿呢。”
杨明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碎发，笑着点头：
“快了，马上就能落地了，睡的还好吗？”
“嗯，睡的很舒服。”
杨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转头看向赵立辉的助理，
“联系一下赵副总的助理，让他到机场等我们！”
助理有点懵，不知道该不该听杨明的吩咐，于是看向赵立辉。
“看我干什么！以后我女婿说的话，就等于是我说的！赶紧联系！”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