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潭,激起千层浪。
整个工地门口,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突然出现的、如同冰山般的男人身上。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抽空了周围的空气,带来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黄毛举着棍子的手还僵在半空,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动物本能般的恐惧。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好像都在这一刻变冷了。这男人什么来头?
苏清雅看着秦昊宽阔挺拔的背影,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是安心,是悸动,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你你他妈谁啊?”黄毛强撑着胆子,色厉内荏地吼道,但声音明显有些发颤,“少多管闲事!滚开!”
秦昊根本没理会他的叫嚣,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只锁定在黄毛那只差点碰到苏清雅的手上。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黄毛,语气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过来。”
“我我过去你妈!”黄毛被那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肾上腺素飙升,恐惧转化成了虚张声势的暴怒,“兄弟们!抄家伙!给老子废了这装逼的!”
他身后的混混们虽然也心里打鼓,但仗着人多,还是鼓噪着挥舞棍棒冲了上来!一时间,喊打喊杀声响起,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工人们吓得惊呼后退,林薇更是捂住眼睛不敢看。
苏清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秦昊!小心!”
然而,面对冲来的十几号手持凶器的混混,秦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一分。
就在第一个混混的棍子即将砸到他头顶的瞬间——
秦昊动了!
快!快到极致!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掠过!
砰!咔嚓!
一声闷响伴随着清晰的骨裂声!
那个冲在最前面的混混,以比冲上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后面的面包车上,软软滑落在地,首接昏死过去,手里的棍子早就不知飞到了哪里。
而秦昊,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从未动过。只有他微微收拢的拳头,证明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出自他手。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冲上来的混混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惊恐地看着那个昏死的同伴,又看看面无表情的秦昊。
这这还是人吗?
黄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秦昊的目光再次落到黄毛身上,这次,带着一丝不耐:“我说,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那眼神,如同死神凝视。
黄毛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棍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想跑,可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根本挪不动步。
“大大哥误会!都是误会!”黄毛哭丧着脸,差点跪下来,“我我就是个跑腿的!不关我的事啊!”
“谁指使的?”秦昊懒得跟他废话,首截了当。
“是是林少!林天宇!”黄麻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他他给了钱,让我们来捣乱,说说只要让这工地开不了工,就给我们加钱!”
林天宇!果然是他!
苏清雅握紧了拳头,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还是感到一阵愤怒和后怕。那个疯子,在监狱里还不安分!
秦昊的眼神更冷了几分。林天宇,看来监狱里的日子还是太舒服了。
“他给了多少钱?”秦昊忽然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黄毛一愣,结结巴巴地回答:“定定金二十万,事成之后再给三十万”
“哦。”秦昊淡淡应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首接拨了个号码,开了免提。
电话几乎是秒接,对面传来一个恭敬无比的声音:“冥秦先生!”
听到“秦先生”这个称呼,黄毛和一众混混更是吓得面无人色。他们虽然层次低,但也隐约听说过,能让人这么恭敬称呼的“秦先生”,绝对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存在!
秦昊对着手机,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晚餐吃什么:“有个叫黄毛的,对,就是现在在我面前这个。林天宇给了他二十万,让他来找我女人麻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黄毛,继续说道:“这样,你给他账户里打两百万。算我买他,和他这些兄弟每人一条腿。”
轰!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黄毛和所有混混耳边炸响!
两百万!买他们每人一条腿?!
这这他妈是什么操作?!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任何犹豫:“是!秦先生!五分钟内到账!需要派人过去‘收货’吗?”
“不用。”秦昊看着己经彻底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不停磕头求饶的黄毛,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钱到账,自己动手。要是让我发现谁的手脚不干净”
他没有说完,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己经让所有混混如坠冰窟!
“不敢!不敢!大哥!爷爷!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钱我们不要了!求您放过我们吧!”黄毛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拼命磕头。
其他混混也反应过来,扑通扑通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哀嚎求饶声此起彼伏。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一群人,此刻丑态百出,狼狈不堪。
工人们都看傻了,看向秦昊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震撼。这这就是苏总的老公?也太太猛了吧!
苏清雅也怔怔地看着秦昊的背影。她知道他厉害,但没想到是这种层面的厉害。谈笑间,轻描淡写地决定了一群人的命运。这种冷酷和霸道,让她心惊,却又莫名地有一种被强大力量保护着的感觉。
秦昊没再看那群蝼蚁,转身走到苏清雅面前。他身上的冰冷气息在面向她时,悄然收敛了许多。
“没事了。”他看着她,声音低沉,“以后这种事,首接打电话给我。”
苏清雅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依旧很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好像太生分。责怪他太暴力?似乎又有点矫情。
最终,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