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清虚子的出租屋门铃(其实并没有门铃,全靠大黄吠叫示警)就被按响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想象中的懵懂青年,而是一群提着菜篮子、牵着孙子、
眼神中闪烁着对“免费”、“速成”、“无敌”等字眼无限渴望的大爷大妈。
“大师!您这派真能让我家孙子考上重点中学不?”一位大妈急切地问。
“道长!学了您的课,打麻将能保证赢钱吗?”一位大爷目光炯炯。
“那个学碰瓷,真不会被抓吗?”一个看起来挺老实的大叔小声嘀咕。
清虚子面对这群“目标客户”,丝毫不慌,反而觉得这是对他理论的极大认可。
他站在破床上,挥舞着黄床单袖子,开始了他的首次“公开传法”:
“诸位施主!问得好!”他唾沫横飞:“考学?那是小道!
学了本派精髓,监考老师看你一眼,都觉得你骨骼清奇,忍不住想给满分!
打麻将?贫道传你‘天眼通’皮毛,看清牌面不是梦!
至于碰瓷”他压低声音,猥琐一笑:“那是技术活,更是艺术!
关键不在于撞,在于‘气场’的碰撞与‘道理’的掌控!
我们要做到,让他撞了你,还觉得是他修行不够,主动赔钱!”
大爷大妈们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觉得哪里不对,
但“免费”、“速成”的诱惑太大了,纷纷表示要报名。
清虚子来者不拒,大手一挥:“好!都是与我派有缘之人!
今日便是我‘道佛合一派’燕城分坛成立之日!首先,入我门派,需统一着装!”
他指着自己身上的黄床单和红点子:“此乃本派制式‘道佛袍’与‘九阳神丹点’!
尔等需自行准备!黄布不拘质地,床单亦可!
红点可用油漆、口红、番茄酱、甚至辣椒酱!心诚则灵!”
于是,燕城的街头,开始零星出现一些披着各式黄色布料,
额头顶着红色印记(从规整圆点到模糊一片都有)的大爷大妈,
他们行走间,带着一种莫名的“自信”,遇到争执便试图运用“气场碰撞”理论,
搞得街坊邻居哭笑不得。
清虚子这“道佛合一派”,以一种极其荒诞的方式,悄然萌芽。
清虚子的“道佛合一派”虽然没收到几个正经学费
(大爷大妈们深谙“随缘”就是“随缘不给”的精髓),
但却意外地占据了一块地盘——出租屋附近的一个小广场。
这里原本是广场舞大妈的天下,每晚七点,准时响起最炫民族风。
自从一位姓王的大妈,在学习了清虚子的“气场论”后,
觉得自己己然脱胎换骨,便试图用“无为而治”的气场去“感化”领舞的李大妈,
让她把c位让出来,结果引发了小型冲突。
王大妈愤而找到清虚子:“掌门!那群俗人,不懂我派玄妙,还占着我们的修炼宝地!”
清虚子一听“宝地被占”,这还了得?
他掐指一算(其实是觉得广场舞音乐太吵影响他睡觉),正色道:“王护法所言极是!
此地灵气充沛,正是修炼我派‘无敌音波功’之所在,岂容他人酣睡
啊不,是酣舞!待本掌门亲自出马,为尔等夺回道场!”
当晚七点,清虚子披挂整齐,带着他那几十号歪瓜裂枣的“门徒”,
以及摇旗呐喊的大黄狗,浩浩荡荡开赴小广场。
广场舞大妈们严阵以待,音响开到最大,《小苹果》震耳欲聋。
清虚子不屑一笑,走到广场中央,对着李大妈等人打了个稽首
没打好,有点像嘻哈手势:“无量天尊!诸位女施主,
此地己是我‘道佛合一派’晚课修炼之地,还请行个方便,移驾他处。”
李大妈双手叉腰:“凭什么?我们在这跳了五年了!”
“凭这个!”清虚子猛地深吸一口气,他那金丹境的肺活量可不是盖的,
虽未动用灵力,但声音洪亮如同加了扩音器:“都—给—贫—道—安—静—!”
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压过了《小苹果》,震得大妈们耳朵嗡嗡响。
不等大妈们反应,清虚子对身后的门徒一挥手:“布阵!起乐!”
只见王大妈等人,迅速从怀里掏出各种奇葩“法器”——破锣、脸盆、搪瓷缸子,
甚至还有个大爷拿了个儿童玩具喇叭。
在清虚子的指挥下,他们开始敲打吹奏,毫无节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