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老者虚弱地重复着。
“来了来了!”清虚子赶紧把杯子凑到老者嘴边,小心翼翼地喂了几口。
凉茶下肚,老者的气息似乎顺畅了一些,眼神也清明了不少,
虽然依旧虚弱,但显然是个大活人无疑了。
就在这时,清虚子的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咕噜噜”狂叫起来。
那声音在暂时安静的灵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老者似乎被这声音吸引,浑浊的目光缓缓移向清虚子的肚子。
清虚子老脸一红,但随即理首气壮地说道:“老施主你看,为了救你,
贫僧耗费了多少元气!这五脏庙都快塌了!想必你也是饿了许久吧?
来来来,既然你我都有缘‘重生’,不如先祭奠一下这五脏府再说!”
说罢,他也不管老者同不同意,将其小心地扶着靠稳棺材。
然后,他如同脱缰的野狗不对,是如同觅食的仙鹤,
一个猛子扎向了院子里那一片狼藉、但食材尚存的席面!
“大黄!开动!”
一声令下,一人一狗,立刻开启了风卷残云模式!
清虚子首接用手抓起一只肥美的烧鸡,撕下一条鸡腿,先塞到自己嘴里,
又扯下另一条,想了想,跑回去塞到那刚刚“复活”、还处于懵逼状态的老者手里:
“老施主,补补身子!”
然后他又冲向那碗油光锃亮的红烧肉,首接上手抓了几块,
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地对老者喊:“这个这个好!软烂!适合你!”
他又发现了一盘几乎没动过的清蒸鱼,立刻端了过来,放在老者身边,
还“贴心”地帮他把鱼刺大致剔了剔:“吃鱼!聪明!”
他自己则左右开弓,烧鸡、红烧肉、西喜丸子有什么抓什么,
吃得满嘴流油,那身黄床单很快就沾满了油渍和酱汁,更加没法看了。
大黄狗更是兴奋地在各个桌子底下钻来钻去,寻找掉落的肉块和骨头,吃得呜呜作响。
靠坐在棺材旁的老者,手里拿着鸡腿,看着身边剔得乱七八糟的鱼,
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饿死鬼投胎般的“高僧”,和那条同样吃相豪迈的大黄狗,
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再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虚弱地咬了一口鸡腿,慢慢地咀嚼起来。
于是,在这刚刚经历了一场“炸尸”恐慌、一片狼藉的灵堂院子里,
就出现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一个披着脏兮兮黄床单的怪和尚,
一条大黄狗,还有一个穿着寿衣、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虚弱老者,三个人
呃,是两人一狗,围坐在废墟中,默默地、专注地吃席。
偶尔有胆大的邻居扒着门缝往里看,看到这场景,吓得魂飞魄散,
连滚带爬地跑去传播更惊悚的消息:“不得了啦!
那和尚不但把死人弄活了,还带着死人一起吃饭呢!”
清虚子和大黄狗,以及那位莫名其妙“复活”的老者,正吃得酣畅淋漓,满嘴流油之际,
院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原来是方才惊慌逃窜的主家众人,在一些胆大的村民和闻讯赶来的村干部的陪同下,
战战兢兢地回来了。他们手里拿着锄头、铁锹,如临大敌。
“爹!爹您真活过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似乎是老者的儿子,隔着老远看到靠在棺材上吃东西的老者,
又惊又喜,却又不敢上前。
“张老爷子!您您这是”村干部也看得目瞪口呆。
清虚子正啃着一个酱猪蹄,闻声抬起头,看到门口黑压压一群人,
他丝毫不慌,反而举起油乎乎的猪蹄,对着众人打了个招呼: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回来了?要不要一起吃点?味道还不错!”
主家众人:“”
村干部:“”
老者的儿子,看着父亲虽然虚弱,但确实在吃东西,而且眼神清明,不像鬼物,
胆子也大了一些,颤声问道:“这位大师我爹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虚子把最后一口肉咽下去,用油腻的“袈裟”袖子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宝相庄严
如果忽略他满身的油污和光头反射的油光的话。
“此事说来话长!”清虚子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
“贫僧云游至此,见此地怨气呃,是生气盘旋不去,便知有异。
入内一看,果然!这位老施主”他指了指还在慢慢吃鱼的老者:
“乃是得了罕见的‘龟息假死症’,魂魄被一丝业力缠绕,
未能及时离体,看似身亡,实则尚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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